对不起!我有张口就来的毛病!

    站在后面的季南渊有些惊讶,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道:你没事吧?

    吴非浑身一颤,眼神躲躲闪闪,没事,这面条闻着太香了,我感动的。屁!

    是吗?季南渊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也不是吴非拿饭卡哆哆嗦嗦地敲着桌面,就还不错。

    季南渊想了想,看着女生不像撒谎,虽然连耳尖都是红的,我听说你们模考有点难,是我们班主任出的卷子。

    是真他妈的难!吴非一个顺嘴过后才意识到了失言,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对你来说没有难的吧?

    不一定,季南渊笑了笑,我也不是所有事情都擅长。

    不可能。

    真的。

    吴非不信比如做爱?说完她就后悔了,忙着去看男生的反应。

    季南渊的眉毛挑了起来,眼里的神情有些晦暗不明。

    吴非恨自己不是地沟生物,无法抱头鼠蹿,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对不起,我是说谈恋爱不行不算数。平时溜号也就算了,她爱开车这事不稀奇,但没想到一时顺嘴,连季南渊也敢开了。那之后男生都没有没吭声,好像陷入沉思。

    吴非从来没有恨过自己,但现在她真的非常恨,她应该在锅里不该站在这里,声音细弱蚊蝇般嘀咕着:对不起我有张口就来的毛病。

    当晚吴非做了个梦,梦见季南渊压着自己,还凑到了耳边说:谁告诉你我不擅长做爱的?

    吴非在梦里吓得双脚乱蹬,醒来发现被子被踢到了地上。

    她很失落,不明白梦里自己挣扎个什么,有这等好事还不赶快享受。

    一边懊悔一边拿了瓶牛奶出门,吴非站在车站咬吸管,咬扁了一边不满意,用舌头卷了卷,把扁了的竖起来继续咬。

    等到车来,车门口早就被挤了个满,她又不喜欢和人肢体接触,只得等在队伍最后慢慢来。好不容易挤上了车,一眼就看见了季南渊,吴非又抬头看了看车站停靠路线确认自己没坐错车。

    太邪门了,怎么这么巧?难道自己最近开始走运了?

    季南渊低着头,应该不是在看书。

    吴非踮了踮脚,什么也看不见,只能专注回咬吸管上面。

    其实从车停站的时候,季南渊就看见了外面的吴非。除了校服眼熟外,女生和抢着上车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:既不争也不抢,神色甚至还有些被迫的厌恶。

    吴非这个名字在理科班出现率极高,因为作文写的好,经常当范文贴到班级后面的黑板上。

    虽然班上的人一直都说吴非这个名字一看就是个男的,季南渊从来都觉得吴非是个女生,这种直觉哪里来的他也说不好,总之就是这么个感觉。

    她有虎牙,说话的时候若隐若现。虽然语出惊人,但很明显是无心的玩笑。

    等他再抬起头看过去,女生在喝着牛奶发呆。侧面看过去,睫毛向下浓密地生长,一点也不翘,和她性子一样,特别直。

    她的喝也不是真的喝,嘴巴没停下的动作是在咬吸管。咬是真咬,舌头卷来卷去的那种。在嘴唇闭合张开的瞬间,有隐隐的晶亮透出来。

    这个画面有点情色。

    她不应该在公众场合喝牛奶,他想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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