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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间在心里忍不住赞叹了两声。

    她从工具盒里拿出一个榔头一样的东西,和风细雨地说:“可能有些疼,忍着点啊。”

    只一下,就把郑陆的冷汗全都敲出来了,尼玛这是敲锣呢?刚才打的是麻药么?

    郑陆攥紧扶手,手心里全是冷汗,把面前的女医生祖宗十八代翻来覆去地问候了好几遍。终于在最后一下痛到极点的时候再也忍不住,下意识一出手,一掌将女牙医推开,只觉触手绵软,隐隐竟有一股很强的反弹之力。女牙医还兀自拿着个榔头,那脸上已经是漫天红霞飞了。

    郑陆被这一通疼痛折磨得够呛,中午因为牙疼也没有吃饭,肚子早已饿了,再看看外面的白花花的太阳,便站在大厅入口处的空调底下,再也不愿动一下了。

    掏出手机来,有十几个未接电话,自然都是陶承柏打来的。虽然还置着气,但眼下更不想遭罪,便给陶承柏发消息:过来接我,在人民医院呢。

    刚发过去,陶承柏就把电话打过来了。郑陆一把掐了,回道:老子刚拔了牙,嘴里疼着呢。

    陶承柏立刻发了消息过来:马上到。

    哼!郑陆从鼻子里细微地哼了一声,看来陶承柏是在新城这边不远。

    正望着外面的大太阳出神呢,台阶下面走上来一个浑身乌黑蓬头垢面的小乞丐,只两只眼白从一片糟黑里露出来,把一双脏手直直伸到郑陆跟前来:行行好,行行好。

    郑陆伸手到裤子口袋里掏了一下,就两个钢镚刚才坐车了,便摸出一张五块的放到那双脏得看不出原样的手里。转开几步,接着看着外头发呆。

    哪成想,这小乞丐每日里到处行乞,最是有眼力的,一见郑陆如此慷慨,又见他长得细皮嫩肉的,必是个有钱的少爷,便腆着脸跟了过来:善人,再给点吧,善人。

    郑陆把嘴角往里一抿,后槽牙压了压嘴里那一团棉花,又把手伸进了口袋,摸出来一张擦汗用的雪白的餐巾纸,打开捧在手里,搁在小乞丐脸前,一低头,冲上面猛然吐出一大滩血红的东西来,把个小乞丐吓得跟只受惊的兔子一样,一溜烟跑得没了影。

    老远就听到一阵机车的油门声。陶承柏将车子子弹一样直冲到大厅台阶下面,一个漂亮的摆尾动作,将车稳稳停住。长腿一抻,将车腿子踢出来,潇洒地下了车。穿着灰色的机车裤更显得那一双长腿遒劲有力。

    这么热的天,穿这么骚包给谁看呢,也不怕屁股上长痱子。

    陶承柏拎着头盔两步就跨到郑陆面前,额前的头发已经整个汗湿了,完全没了造型。一抬手屈起两根指头将郑陆的下巴勾起来,贴着脸左右仔细看了。

    “肿了啊,晌午还好好的呢。拔了?疼不疼?”

    郑陆拿一双杏仁眼把他脸上的神情划拉了一下,扬手将那只爪子拍掉了,忍着牙疼吐了两个字:回去。

    机车嗡得一阵风一样穿过大街,医院门前公交站台等车的人,整齐划一地对其行注目礼。

    知道郑陆怕热,陶承柏并没有直接过大桥回老城。两分钟以后,顶着大太阳将机车驶进了县交通局的大院。

    陶承柏把车停在楼荫里:“我上去拿钥匙啊,马上下来。”知道郑陆这会不高兴呢,说完也不等郑陆答应,胳膊夹着头盔颠着步子就上楼了。

    楼里静悄悄凉阴阴的,这个点人估计全找地方猫起来打盹了。陶承柏直接拧开了出租办主任的办公室门,他表姐夫姚玉东上身只穿着背心正伏在沙发上睡得香呢,制服丢在一边的茶几上。车钥匙从上衣口袋里露出来。陶承柏拿了钥匙也不叫人,将头盔随手往沙发上一扔,直接到楼下取车。

    陶承柏把车里空调打得高高的,绕到楼前,将郑陆这面的车门打开,又从车后座掏出一瓶矿泉水递过来。郑陆一猫腰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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